我其实早就明白自己很不适合走进所谓的社会,也不适合和他人交往与相处,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个最为简简单单的年纪,然后开始为目之所及一切挂上名为现实的砝码,这种成长来得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一夜之间便绽放了千树梨花,目送着我们一个个“长大”。

愈发庆幸自己选择了文学而不是其他,至少,在这条路上我还能够看到人性的本真,不能够说它是单纯,但不单纯终归是作家笔下被嗤笑与嘲弄的对象,这还是蛮契合我的思想。

一而再再而三地,一切人和事都在磨蚀着我的棱角,想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当然,我对他们表露出自己幼稚的不屑,他们也会摇摇头然后叹息着走过或者因此恶狠狠地向我啐一口吐沫,这没什么,大不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自然是幼稚的,每天傻乎乎的将真心捧给别人让他们在上面千刀万剐,这没什么,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收起它,然后在每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夜晚,蜷缩着保护它。我当然也不愿意,不愿意让它变成那样的血肉模糊,但相比之下,我更不愿让它成为别人改造我的爪牙。

其实,这并不怎么矛盾,我知道的,但仅仅是表面上的佯装就已经足够令我感到不堪与丑陋,我只想能晚一步被摧残就再晚一步,因为无论如何这都无可避免,但是这样的驻留能够让我感受到一点点焦虑空隙中的轻松。

我不知道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会更加糟糕,这大概是一定的,从现在的小孩子的眼中、口中就能够知晓。他们早已经没什么五彩斑斓的愿望,一切不过是对于金钱的追逐,三年级就已经这样,这倒是真的“挺好”。

从幻想之中挣脱出来总是这样的突如其来,还是如同往常,小小的得意忘形之后就是崩溃的怀抱,再来个两三次我应该就会麻木了吧,嘴上当然还是该逞强就逞强,谁也不能看到我们彼此最为脆弱的模样,我开始后悔把床帘去掉,现在的我再一次复归一言一行都毫无遁形之处,没什么,这又能够有什么呢。

我再也不会轻易地为了某个人写些什么了,这种保留在自己手里的文字总令我感到自己的可笑,当然,大多数我都送了出去,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是把自己的可笑留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