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青年与少年交接的最后一站路上,我开始更多的去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天真和单纯,开始想着接下来的路我究竟该怎么走下去。是焦虑的心境,放不下的执念和日益冰冷的现实一起,从高山的湍涧一下子冲入低处的深潭,冒出微茫的烟雾和巨大的声响阻扰着真正想要听到的声音。像是被放上天空的风筝,手里的线一松,便飞得更高更远,想要再拽回原来的航线却成了很难的一件事。风筝只能在开阔的地方放飞,穿行在林立高楼间的只能左右跌撞,以及,引来不明所以的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一次出游,归往都自京,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是心中的安逸给予怠惰发芽的温床,浑浑噩噩走过这些个日子才发现自己还是原来那样,虎头蛇尾,败绩连连。也是,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称扬的东西,自以为稍有的不凡与卓越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批红下显现出粉饰不住的裂痕,到哪里都是这样的,就好像从六年前踏入陇海的时候一切都已经预言好了,剩下的就是跟着剧本不断地走就好了。风生水起这四个字好像从来就不怎么和我有缘,各个方面都远远有人高高在上,被奉若神明,匍匐着的自己最擅长的还是开脱和安慰,灰溜溜的,静默不言。

自我评估对于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似是总能够抓住些细枝末节把本来还凑合的评价弄得低劣不堪,这概是愚人的优点。总是很羡慕,那些在每个方面都能做到很好的人,也很羡慕他们可以无愧的得到交口称赞,到头说来还是自己的问题,尽管已经努力,但收获的永远都那么成正比,是能力的问题吗?是能力的问题吧!

裹挟着的都是些难以言说的无奈,思想所及的都是美好的幻梦,可能永远做不到子瞻那样的豁然,永远也达不到嵇阮那样的疏狂,总是学不会和现状和解,总是挣扎着想要跳脱,然后讨得一身的伤。社会的轮转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个性去生活,所以总感到束缚,然而因着懦弱却只能忍耐,忽复乘舟梦日边,有谁不想呢。我已经不是少年了,但也算不上是青年,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言。

我想一直是少年,家乐常叫我少年,每每听到都感觉心情开朗了不少,我想,她不是打趣着叫的,是真心地吧。可如今,脱离了中学的我,没有融进大学的我,究竟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是想着,能再多撑一会儿,不要那么早的就滑到了那不怎么令我欢喜的头衔上。

想说的可能也就这些,坐在图书馆里,想着不远处的地方,大概是日光大好、旌旗正扬……